第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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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簡單地沖個澡吧。”趙景歌按著太陽穴。
現在是淩晨一點, 他們終於狂歡結束收攤，各位嘉賓都回到了臥室，現在正在準備洗漱休息。
喬開霽和裴辭在別墅外那個吻剛剛結束, 趙景歌和許言粲就找了出來。
他們兩個後續被迫被打斷，跟著其他人把桌子大概收拾了一下，回臥室休息。
許言粲聞言嫌棄：“別人就算了，你好好洗洗。”
趙景歌大呼冤枉：“我在俱樂部比完賽就沖過澡了, 比你們幹凈多了。”
喬開霽和裴辭今晚顯得很沈默, 許言粲多看了喬開霽一眼。
喬開霽似乎有點醉了，臉上泛著紅，很乖地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手機發呆。
裴辭估計也醉了，或者累了，從剛剛開始就坐在一邊，靠著瞇眼。
許言粲想到喬開霽和裴辭兩個人在別墅外吹風的畫面。
當時外面夜色正濃，他也沒看清兩個人的表情，只是看他們兩個站在一塊兒。
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一點奇怪，又好像沒有。
他喝了酒，自己都有點迷糊，感官遲鈍了許多，不能分辨那點暧昧。
現在想起來, 他們當時會不會是在說什麽話？
他忽然走到喬開霽的面前。
他伸出手，想要摸喬開霽額頭, 把喬開霽嚇了一跳，下意識往後一仰, 擡起頭, 迷迷瞪瞪地看著許言粲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問。
許言粲被喬開霽躲了這麽一下, 本來心裏還有點異樣，現在看到喬開霽這個表情，他頓時就把這一點不愉快拋之腦後。
“沒事，我看你臉上好紅，剛剛又去外面吹了冷風，怕你感冒發燒了。”許言粲說。
喬開霽立刻伸出自己的兩只手，一只手捂一邊臉。
是有點燙。
但是……
“量一下丨體溫呢。”裴辭走了，過來手裏拿著體溫計。
他沒有直接上手試探喬開霽溫度，許言粲也不好說什麽了。
“好。”喬開霽乖乖測體溫。
許言粲又多看了喬開霽和裴辭一眼，他抿了抿唇。
好奇怪。
僅從現在來看，喬開霽和裴辭的交流沒有什麽問題，可他總覺得不太得勁。
這兩個人像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樣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。
“我沒拿睡衣，你們誰能幫我拿一下睡衣啊！”趙景歌正在洗澡，他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來。
裴辭轉身要去拿的時候，許言粲先行一步，去把趙景歌的睡衣拿給他。
他手裏攥著睡衣，眼睛卻還停留在喬開霽和裴辭身上。
“謝謝……你給我呀！”趙景歌原本還有點感動許言粲的到來。
沒想到他剛剛嚎了一嗓子，許言粲就來給他送衣服了。
結果許言粲把衣服地到門口後就不動了，趙景歌拽了兩下，也沒從許言粲的手裏把自己的衣服拽過來。
他人都傻了。
怎麽，都這麽晚了，還要逗他玩嗎？
許言粲聽到趙景歌這麽說，他立刻松開手。
接著他把浴室門一關，差點沒夾到趙景歌的手指。
趙景歌：“……”許言粲醉了吧。
許言粲離開後，喬開霽和裴辭也沒做出什麽特別的舉動，兩個人一個站著，一個坐著，甚至都沒講一句話。
兩個人看起來都在神游天外。
許言粲回到喬開霽身邊。
他瞬間皺起眉頭：“真的生病了吧，你的臉好紅。”比剛剛還紅。
喬開霽把體溫計取出來，他看了一眼：“沒有生病，可能是我酒喝多了，現在還有點上頭。”
許言粲不讚成：“以後別喝了，臉紅就說明過敏。”
喬開霽沒反駁，他應了一聲。
裴辭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。
裴辭伸手去把體溫計從喬開霽手上拿回來。
他在許言粲看不到的地方，用指尖勾了一下喬開霽的指腹。
肌膚想貼的觸感很奇妙。
還說自己沒有喝醉。
手都是燙的了，這麽害羞的人，剛剛是怎麽敢主動親他的？
喬開霽臉都要燒起來了。
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勾手指的動作，他卻覺得害羞得不行，整個人都像是被火包圍著。
他試圖瞪一眼裴辭。
結果他臉那麽紅，瞪眼毫無說服力，反而像是在撒嬌。
裴辭拿回體溫計，先看了一眼，確定喬開霽沒有發燒。
裴辭去洗手池邊把體溫計清洗幹凈，又擦拭好裝回塑料管內，收好了。
裴辭說：“一會兒我先洗。”
許言粲沒意見：“那我最後一個洗吧，以後晚上還是不能喝酒，我現在還有點反胃。”
他走到窗邊，開了一條縫，吹風清醒。
李PD趁著他們吃燒烤的時候，都睡了一輪了。
他這兩天熬夜剪輯，累得不行。
他起來上廁所，順便看看嘉賓們的情況和後期們的剪輯工作。
編劇正在熬夜奮鬥寫劇本，還有部分後期工作人員正在熬夜剪輯。
沒辦法，今天就是周日了，節目晚上就要放了，苦逼的後期打工人就是這麽淒慘。
還好節目紅，獎金多，工作起來也算有點動力。
李PD伸了個懶腰：“怎麽樣，嘉賓們睡了沒？”
他走近一看，發現工作人員們都沒有工作，而是盯著顯示器在看什麽。
李PD明白了，看來今晚又有大八卦了。
“準備要睡了，樂逸和解雲軻已經睡了，別南星洗完澡了，現在輪到童笙。”
“趙景歌在洗澡，其他人在醒酒。”編劇回答。
“今晚怎麽樣？”李PD繼續問。
編劇說：“不好說。”
“什麽不好說？”
“喬開霽和裴辭之間的氛圍很奇怪。他們兩個在其他嘉賓吃燒烤的時候一起去別墅外面吹了一會兒風，回來之後就好像變得有點奇怪。”編劇撓撓下巴。
她又補充了一句：“但又不是特別明顯，不好說。”
李PD聽到這話兩眼一黑，他郁悶死了：“怎麽又是趁著我們不知道的時候，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搞這些。”
“他們還記不記得自己在參加戀愛綜藝節目，每次重要的轉折點都拍不到，可是很致命的。”李PD抱怨郁悶得頭都大了。
他就睡了一覺，醒來又變天了。
不知道能不能請裴辭和喬開霽補拍一下。
李PD把編劇和其他工作人員覺得很微妙的地方快速看了一遍。
他很肯定的說：“絕對是有狀況了。”
“他們倆現在這個樣子都已經談上了，就是……辦公室戀情，你們懂不懂？”
編劇也跟著看了一遍，她笑：“還真是那個味道和感覺。”
以前兩個人沒情況的時候，能說能笑，還能互相打趣，互動很多，但都在明面上，幹凈利落。
現在不一樣，現在他們兩個眼神互相閃躲，都不太敢正眼看對方，湊在一塊兒的時候沈默寡言。
可稍微近一點，這小眼神飄忽的、小動作連連，生怕被人看出不對勁。
可不就是李PD說的辦公室戀情嗎？
李PD說：“哎呀，算了算了，也不錯了，至少堅持了兩個月，接下來一個月就讓他們談吧，我們剪輯再加把勁，再剪輯點障眼法，不要讓觀眾那麽快就看出來。”
趙景歌從浴室出來，裴辭去洗澡。
裴辭洗澡的時間比趙景歌來的稍微長一點。
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，喬開霽已經準備好衣服跟他交接。
喬開霽路過他的身邊，他猛地停下，擡頭看裴辭。
裴辭剛剛洗完澡，身上帶著水汽，頭發打濕了，發梢還在滴水。
看起來很正常。
只是有一點。
他身上的水是冷的，發梢的水珠滴到喬開霽臉頰上，冰冰涼涼的。
“你……”喬開霽剛想說裴辭這樣太亂來了，好端端的，幹嘛拿冷水洗澡，天氣這麽冷，會生病的。
裴辭拿起一條毛巾蓋在喬開霽臉上，趁機捏了一把他的臉。
喬開霽：“……”
“我去吹頭發，一會兒就鉆被窩裏睡覺，你早點洗完休息。”裴辭不給喬開霽發言的機會。
喬開霽剛想抓住裴辭，問他為什麽要洗冷水澡，隨即他反應過來了。
喬開霽深吸一口氣。
他今晚要是再臉紅的話，身上的熱度真的消不下去了。
但是這真的……
他不放心地出來看了一眼裴辭：“那你早點睡。”
裴辭已經拿起吹風機吹頭發了，對著他點了點頭，喬開霽才走進了浴室。
他打開花灑，手停在調節水溫的調節閥上，他把水溫往下降了一點，不敢降太多。
他身體沒裴辭那麽好，生病了就麻煩了。
喬開霽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了下唇上，他傻笑了一下。
喬開霽：“……”
啊啊啊啊，這樣子也太傻了吧。
浴室裏沒有鏡子，幸好沒有，不然會顯得他更傻了。
他想到自己強調了那麽多遍沒有醉，其實還是喝醉了一點。
現在的他並沒有後悔，只是反覆地回憶著那一幕、那一點觸感。
他捧了一把水拍在臉上。
洗快點吧，許言粲還沒洗。
喬開霽從浴室出來，裴辭已經吹好頭發，果然乖乖地坐在被窩裏看手機。
他聽到聲音，擡起頭，和喬開霽目光交匯。
他們默契地挪開了目光。
編劇看得快笑死了：“救命啊，他們不如大大方方地搞點暧昧，現在這個樣子太好笑了！”
李PD說：“這些我肯定是要剪輯到節目中的，真想看看他們看到節目裏這樣的自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。”
旁邊有個後期工作人員感慨：“他們兩個真的是初戀啊，太純情了，就跟我和我老婆當年剛剛談戀愛那會兒一模一樣。”
有個困得不行的工作人員大喊：“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老婆？即刻絞殺！”
編劇語氣很暧昧：“他們可比你和你老婆來的難熬，剛剛確定關系，正是身心都火熱的時候，偏偏又在節目裏，兩個房間裏也就算了，他們又睡在這種又安全又憋屈的距離下。”
“我真怕他們今晚都睡不著了。”
李PD從剛才開始，嘴角就沒下來過。
雖然他的修羅場可能就要到此結束了，但是看人家談戀愛是真的快樂。
編劇這話簡直虎狼之詞，可也是現實。
許言粲去洗澡了，喬開霽在那裏吹頭發。
走了個細心敏感的許言粲，裴辭大膽了許多。
他肆無忌憚地註視著喬開霽，恨不得再喬開霽臉上盯出兩個洞。
怎麽看都看不夠。
喬開霽吹個頭發都快吹到地上去了。
趙景歌剛剛在看手機，看觀眾和粉絲對他比賽的反饋。
本來是開心的，可今天比賽的重點不僅在他的身上，還在解雲軻的身上，以及喬開霽的身上。
比賽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，他全身心地投入在比賽中，唯一分出的心神都給喬開霽了。
現在重新看比賽場館內外的repo，他才知道原來CP粉們已經打過一輪了。
喬開霽和裴辭的CP粉怎麽那麽多？
他心中略有不快。
這場比賽明明是他的主場，結果喬開霽和裴辭的CP粉跳的那麽高，網上的熱度很大，大家除了討論他，就是在討論抓兩人線下CP粉數量多。
更煩人的是，裴辭和喬開霽還在同一個房間裏。
趙景歌放下手機，走到喬開霽面前。
喬開霽奇怪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我吹頭發吵到你了？”
趙景歌坐在他對面：“怎麽會，一會兒許言粲還要吹頭發呢。”
他看到喬開霽頭發上有個什麽塑料片一樣的東西，伸手就要幫喬開霽拿。
喬開霽嚇了一跳，本來想躲，沒能躲過。
趙景歌把啊塑料片從他頭上拿下來後，聲音一緊：“你身上怎麽感覺有點冷，不是才洗完的澡嗎？”
喬開霽簡直大社死。
裴辭還在一邊呢！
他不敢看裴辭的表情，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看到裴辭大笑的模樣了。
他還得回答趙景歌，他硬著頭皮說：“我今天有點醉了，身上總覺得有點熱，水溫開得低了一點，不過我不是用冷水洗的澡，就是溫水，現在冷了估計是空氣裏涼。”
趙景歌應了一聲：“那你吹完頭發趕緊鉆進被子裏。”
“真的沒發燒嗎？”趙景歌關心。
“我量過體溫了，沒事。”喬開霽回答。
趙景歌這才作罷。
李PD反應過來：“難怪喬開霽和裴辭交接洗澡的時候，喬開霽說了那些話。裴辭這是沖了個冷水澡吧。”
編劇感慨：“正是年輕的時候呢。”
許言粲從浴室裏出來，喬開霽已經在趙景歌的監督下躺在了床上。
許言粲的表情並不好。
他在浴室裏，大概地聽到了喬開霽和趙景歌的對話。
許言粲隨意吹了兩下頭發，吹得差不多了，就坐回床上。
他看到喬開霽半夜了還很明亮的眼睛，這會兒他臉上的熱度終於退散，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柔鮮活，似乎還帶著淡淡的香氣。
許言粲又看了一眼裴辭，裴辭還在低頭看手機。
“睡了，我關燈了。”許言粲對喬開霽說。
喬開霽點頭。
現在都已經淩晨兩點多了。
許言粲和喬開霽都躺了下來。裴辭那邊也熄滅了夜燈，準備睡覺。
喬開霽的睡眠一項十分規律，今天已經過了他平時生物鐘的睡眠時間。
他睡不著。
當然，他睡不著的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生物鐘。
他在這個房間裏已經睡了兩個月了，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麽不適應的。
可今天的他忽然感覺不適應了。
他看不到裴辭。
他們中間的房間雖然打通了，但還有兩個床頭櫃，他只能在昏暗的月光中隱隱綽綽地看到裴辭裹在被子裏的身體。
不知道現在他身上暖了沒有？喬開霽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。
以後真的不能喝酒了。
明明已經沖了個溫水澡，他的心裏還是躁動，停不下來，他的思緒很快又飛回那個吻上。
他吻得很輕，幾乎可以說是就是嘴唇碰嘴唇的那種小學生接吻的程度。
這是他的初吻，相信也是裴辭的初吻。
喬開霽現在還能回憶起來裴辭嘴唇的觸感。
很軟，涼涼的。
他們分開後的一瞬間，喬開霽還看到了裴辭不可置信瞪大的雙眼，很不像平日裏的裴辭，但喬開霽覺得特別有趣。
裴辭回過神後，喬開霽看到他伸出了手，看起來是想要對他做點什麽。
只是沒來得及，趙景歌和許言粲就出來找他們了。
很驚險。他們兩個不管是早出來十秒還是晚出來十秒，感覺都會發生無法控制的事情。
他們那個吻太簡單，時間也太短了，所以留下了很多的意猶未盡。
而此刻意猶未盡的二人身處在一個臥室的空間裏，他們兩個中間就間隔著兩個床頭櫃。
這種微妙的距離讓喬開霽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，難以入睡。
而另一邊的裴辭情況算起來比喬開霽還要更糟糕一點。
他都想再去沖一個冷水澡了。
這個房間的布局令人煩躁。
他不是第一次距離喬開霽那麽近，也知道那個吻又淺又淡，還不如夏日肌膚相親的擁抱來的熱烈。
可他卻因為這個吻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灼熱席卷了他。
他之前也對喬開霽有欲丨望，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具體和激烈。
他計算了一下這個節目還有多少天結束，不自覺地生出一股煩躁感。
怎麽還有那麽久。
他在夜裏翻了個身。
趙景歌已經睡著了，因為過於疲憊，還發出了很輕的鼾聲。
他猜喬開霽還沒睡，喬開霽的呼吸很淺的，照理來說，這個距離肯定是聽不見的。
可裴辭總覺得他能聽見，他還覺得自己已經聽到了。
清清淺淺的，跟在他心上撓癢癢似的。
撓得他又起火了。
裴辭坐起來了。
他穿好衣服起身。
許言粲還沒睡著，他聽到動靜，困得不行，一看做妖的是裴辭，語氣就更不好了：“你在幹嘛？”
裴辭回答：“半夜突然來了緊急工作，我去處理一下。”
許言粲躺平：“趕緊去吧。”原來現實中的霸道總裁真的這麽忙。
裴辭看了一眼喬開霽床的方向。
喬開霽沒有動。他又背對著窗戶，夜晚黑漆漆的，什麽也看不清。
但裴辭就是知道喬開霽在看他。
“早點睡。”他對著空氣說。
許言粲沒好氣。
本來都要睡著了，要不是因為你，他能醒嗎？
假惺惺的，說點啥呢。
看到了全景的李PD笑的直不起腰：“他有拿出手機看過一眼嗎？”
“我們老大的公司什麽時候研發出腦內傳播信息的科技手段了？”
裴辭的身份公布以後，大家現在都知道裴辭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了。
本來大家還挺緊張，看到李PD如此淡定，大家也跟著一起淡定。
李PD早就知道了，他還敢算計裴辭。
真勇敢。
李PD站起來，他要出去和裴辭聊一聊。
裴辭當然不是起來辦公的，他來到露臺，坐在椅子上，看著外面的景色發呆。
門口傳來敲門聲，他扭過頭一看。
是李PD。
李PD推開陽臺門走進來。
“失望嗎？”
裴辭笑了一聲：“還好。”
他剛剛還真怕走進來的是喬開霽要怎麽辦。
他真的有點怕自己失控。
還好是李PD，他的心一下子就靜了。
李PD坐到他對面，語氣裏帶著揶揄：“成了吧？”
裴辭又笑了一聲，他不答。
“肯定成了。你們今天小動作太多，太明顯了，我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。”
裴辭問：“有那麽明顯？”
李PD看著裴辭，裴辭倒也不尷尬。
反正李PD已經看出來了，他承不承認又有什麽區別？
“很明顯，談戀愛的人不一樣。”李PD說。
裴辭靠著椅子背，想了想，他又忍不住要笑：“是不一樣。”
他和喬開霽認識了那麽多年，關系那麽親近。
可談戀愛前和談戀愛後，真的是不一樣的。
李PD說：“你能不能別笑了，笑得我都有點害怕了。”
裴辭讚同：“難怪你說一下子就看出來了，區別是很大。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裴辭又說：“太高興了。”
導都有點後悔出來和裴辭聊天了。
他是來和裴辭聊聊的，不是來被餵狗糧的。
李PD提醒他：“我們節目還有一個月呢，收斂一點，不要太明顯了。”
裴辭說：“我會努力的。”
李PD說：“還有，我這是我來找你談話的重點。現在節目還沒有結束，其他人也不知道你們確定了關系，就算知道你們在談，但現在還是在節目當中。”
“只要節目還沒有完結，他們就有追求的資格。你別到時候拿出一副你是人家男朋友的架勢，不允許別人靠近。”李PD說這話的時候，心裏還有點忐忑。
恐怕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種的打工人了吧。
裴辭聽了之後，臉色果然冷了下來。
李PD安撫他：“節目嘛，就是這樣的。”
戀愛綜藝本來就是這樣的，不然觀眾看什麽是吧。
裴辭悠悠地說：“我會記得的，不過……要是喬開霽自己拒絕，那也沒辦法了吧。”
李PD：“……”
真煩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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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是淩晨一點, 他們終於狂歡結束收攤，各位嘉賓都回到了臥室，現在正在準備洗漱休息。
喬開霽和裴辭在別墅外那個吻剛剛結束, 趙景歌和許言粲就找了出來。
他們兩個後續被迫被打斷，跟著其他人把桌子大概收拾了一下，回臥室休息。
許言粲聞言嫌棄：“別人就算了，你好好洗洗。”
趙景歌大呼冤枉：“我在俱樂部比完賽就沖過澡了, 比你們幹凈多了。”
喬開霽和裴辭今晚顯得很沈默, 許言粲多看了喬開霽一眼。
喬開霽似乎有點醉了，臉上泛著紅，很乖地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手機發呆。
裴辭估計也醉了，或者累了，從剛剛開始就坐在一邊，靠著瞇眼。
許言粲想到喬開霽和裴辭兩個人在別墅外吹風的畫面。
當時外面夜色正濃，他也沒看清兩個人的表情，只是看他們兩個站在一塊兒。
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一點奇怪，又好像沒有。
他喝了酒，自己都有點迷糊，感官遲鈍了許多，不能分辨那點暧昧。
現在想起來, 他們當時會不會是在說什麽話？
他忽然走到喬開霽的面前。
他伸出手，想要摸喬開霽額頭, 把喬開霽嚇了一跳，下意識往後一仰, 擡起頭, 迷迷瞪瞪地看著許言粲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問。
許言粲被喬開霽躲了這麽一下, 本來心裏還有點異樣，現在看到喬開霽這個表情，他頓時就把這一點不愉快拋之腦後。
“沒事，我看你臉上好紅，剛剛又去外面吹了冷風，怕你感冒發燒了。”許言粲說。
喬開霽立刻伸出自己的兩只手，一只手捂一邊臉。
是有點燙。
但是……
“量一下丨體溫呢。”裴辭走了，過來手裏拿著體溫計。
他沒有直接上手試探喬開霽溫度，許言粲也不好說什麽了。
“好。”喬開霽乖乖測體溫。
許言粲又多看了喬開霽和裴辭一眼，他抿了抿唇。
好奇怪。
僅從現在來看，喬開霽和裴辭的交流沒有什麽問題，可他總覺得不太得勁。
這兩個人像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樣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。
“我沒拿睡衣，你們誰能幫我拿一下睡衣啊！”趙景歌正在洗澡，他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來。
裴辭轉身要去拿的時候，許言粲先行一步，去把趙景歌的睡衣拿給他。
他手裏攥著睡衣，眼睛卻還停留在喬開霽和裴辭身上。
“謝謝……你給我呀！”趙景歌原本還有點感動許言粲的到來。
沒想到他剛剛嚎了一嗓子，許言粲就來給他送衣服了。
結果許言粲把衣服地到門口後就不動了，趙景歌拽了兩下，也沒從許言粲的手裏把自己的衣服拽過來。
他人都傻了。
怎麽，都這麽晚了，還要逗他玩嗎？
許言粲聽到趙景歌這麽說，他立刻松開手。
接著他把浴室門一關，差點沒夾到趙景歌的手指。
趙景歌：“……”許言粲醉了吧。
許言粲離開後，喬開霽和裴辭也沒做出什麽特別的舉動，兩個人一個站著，一個坐著，甚至都沒講一句話。
兩個人看起來都在神游天外。
許言粲回到喬開霽身邊。
他瞬間皺起眉頭：“真的生病了吧，你的臉好紅。”比剛剛還紅。
喬開霽把體溫計取出來，他看了一眼：“沒有生病，可能是我酒喝多了，現在還有點上頭。”
許言粲不讚成：“以後別喝了，臉紅就說明過敏。”
喬開霽沒反駁，他應了一聲。
裴辭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。
裴辭伸手去把體溫計從喬開霽手上拿回來。
他在許言粲看不到的地方，用指尖勾了一下喬開霽的指腹。
肌膚想貼的觸感很奇妙。
還說自己沒有喝醉。
手都是燙的了，這麽害羞的人，剛剛是怎麽敢主動親他的？
喬開霽臉都要燒起來了。
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勾手指的動作，他卻覺得害羞得不行，整個人都像是被火包圍著。
他試圖瞪一眼裴辭。
結果他臉那麽紅，瞪眼毫無說服力，反而像是在撒嬌。
裴辭拿回體溫計，先看了一眼，確定喬開霽沒有發燒。
裴辭去洗手池邊把體溫計清洗幹凈，又擦拭好裝回塑料管內，收好了。
裴辭說：“一會兒我先洗。”
許言粲沒意見：“那我最後一個洗吧，以後晚上還是不能喝酒，我現在還有點反胃。”
他走到窗邊，開了一條縫，吹風清醒。
李PD趁著他們吃燒烤的時候，都睡了一輪了。
他這兩天熬夜剪輯，累得不行。
他起來上廁所，順便看看嘉賓們的情況和後期們的剪輯工作。
編劇正在熬夜奮鬥寫劇本，還有部分後期工作人員正在熬夜剪輯。
沒辦法，今天就是周日了，節目晚上就要放了，苦逼的後期打工人就是這麽淒慘。
還好節目紅，獎金多，工作起來也算有點動力。
李PD伸了個懶腰：“怎麽樣，嘉賓們睡了沒？”
他走近一看，發現工作人員們都沒有工作，而是盯著顯示器在看什麽。
李PD明白了，看來今晚又有大八卦了。
“準備要睡了，樂逸和解雲軻已經睡了，別南星洗完澡了，現在輪到童笙。”
“趙景歌在洗澡，其他人在醒酒。”編劇回答。
“今晚怎麽樣？”李PD繼續問。
編劇說：“不好說。”
“什麽不好說？”
“喬開霽和裴辭之間的氛圍很奇怪。他們兩個在其他嘉賓吃燒烤的時候一起去別墅外面吹了一會兒風，回來之後就好像變得有點奇怪。”編劇撓撓下巴。
她又補充了一句：“但又不是特別明顯，不好說。”
李PD聽到這話兩眼一黑，他郁悶死了：“怎麽又是趁著我們不知道的時候，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搞這些。”
“他們還記不記得自己在參加戀愛綜藝節目，每次重要的轉折點都拍不到，可是很致命的。”李PD抱怨郁悶得頭都大了。
他就睡了一覺，醒來又變天了。
不知道能不能請裴辭和喬開霽補拍一下。
李PD把編劇和其他工作人員覺得很微妙的地方快速看了一遍。
他很肯定的說：“絕對是有狀況了。”
“他們倆現在這個樣子都已經談上了，就是……辦公室戀情，你們懂不懂？”
編劇也跟著看了一遍，她笑：“還真是那個味道和感覺。”
以前兩個人沒情況的時候，能說能笑，還能互相打趣，互動很多，但都在明面上，幹凈利落。
現在不一樣，現在他們兩個眼神互相閃躲，都不太敢正眼看對方，湊在一塊兒的時候沈默寡言。
可稍微近一點，這小眼神飄忽的、小動作連連，生怕被人看出不對勁。
可不就是李PD說的辦公室戀情嗎？
李PD說：“哎呀，算了算了，也不錯了，至少堅持了兩個月，接下來一個月就讓他們談吧，我們剪輯再加把勁，再剪輯點障眼法，不要讓觀眾那麽快就看出來。”
趙景歌從浴室出來，裴辭去洗澡。
裴辭洗澡的時間比趙景歌來的稍微長一點。
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，喬開霽已經準備好衣服跟他交接。
喬開霽路過他的身邊，他猛地停下，擡頭看裴辭。
裴辭剛剛洗完澡，身上帶著水汽，頭發打濕了，發梢還在滴水。
看起來很正常。
只是有一點。
他身上的水是冷的，發梢的水珠滴到喬開霽臉頰上，冰冰涼涼的。
“你……”喬開霽剛想說裴辭這樣太亂來了，好端端的，幹嘛拿冷水洗澡，天氣這麽冷，會生病的。
裴辭拿起一條毛巾蓋在喬開霽臉上，趁機捏了一把他的臉。
喬開霽：“……”
“我去吹頭發，一會兒就鉆被窩裏睡覺，你早點洗完休息。”裴辭不給喬開霽發言的機會。
喬開霽剛想抓住裴辭，問他為什麽要洗冷水澡，隨即他反應過來了。
喬開霽深吸一口氣。
他今晚要是再臉紅的話，身上的熱度真的消不下去了。
但是這真的……
他不放心地出來看了一眼裴辭：“那你早點睡。”
裴辭已經拿起吹風機吹頭發了，對著他點了點頭，喬開霽才走進了浴室。
他打開花灑，手停在調節水溫的調節閥上，他把水溫往下降了一點，不敢降太多。
他身體沒裴辭那麽好，生病了就麻煩了。
喬開霽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了下唇上，他傻笑了一下。
喬開霽：“……”
啊啊啊啊，這樣子也太傻了吧。
浴室裏沒有鏡子，幸好沒有，不然會顯得他更傻了。
他想到自己強調了那麽多遍沒有醉，其實還是喝醉了一點。
現在的他並沒有後悔，只是反覆地回憶著那一幕、那一點觸感。
他捧了一把水拍在臉上。
洗快點吧，許言粲還沒洗。
喬開霽從浴室出來，裴辭已經吹好頭發，果然乖乖地坐在被窩裏看手機。
他聽到聲音，擡起頭，和喬開霽目光交匯。
他們默契地挪開了目光。
編劇看得快笑死了：“救命啊，他們不如大大方方地搞點暧昧，現在這個樣子太好笑了！”
李PD說：“這些我肯定是要剪輯到節目中的，真想看看他們看到節目裏這樣的自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。”
旁邊有個後期工作人員感慨：“他們兩個真的是初戀啊，太純情了，就跟我和我老婆當年剛剛談戀愛那會兒一模一樣。”
有個困得不行的工作人員大喊：“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老婆？即刻絞殺！”
編劇語氣很暧昧：“他們可比你和你老婆來的難熬，剛剛確定關系，正是身心都火熱的時候，偏偏又在節目裏，兩個房間裏也就算了，他們又睡在這種又安全又憋屈的距離下。”
“我真怕他們今晚都睡不著了。”
李PD從剛才開始，嘴角就沒下來過。
雖然他的修羅場可能就要到此結束了，但是看人家談戀愛是真的快樂。
編劇這話簡直虎狼之詞，可也是現實。
許言粲去洗澡了，喬開霽在那裏吹頭發。
走了個細心敏感的許言粲，裴辭大膽了許多。
他肆無忌憚地註視著喬開霽，恨不得再喬開霽臉上盯出兩個洞。
怎麽看都看不夠。
喬開霽吹個頭發都快吹到地上去了。
趙景歌剛剛在看手機，看觀眾和粉絲對他比賽的反饋。
本來是開心的，可今天比賽的重點不僅在他的身上，還在解雲軻的身上，以及喬開霽的身上。
比賽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，他全身心地投入在比賽中，唯一分出的心神都給喬開霽了。
現在重新看比賽場館內外的repo，他才知道原來CP粉們已經打過一輪了。
喬開霽和裴辭的CP粉怎麽那麽多？
他心中略有不快。
這場比賽明明是他的主場，結果喬開霽和裴辭的CP粉跳的那麽高，網上的熱度很大，大家除了討論他，就是在討論抓兩人線下CP粉數量多。
更煩人的是，裴辭和喬開霽還在同一個房間裏。
趙景歌放下手機，走到喬開霽面前。
喬開霽奇怪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我吹頭發吵到你了？”
趙景歌坐在他對面：“怎麽會，一會兒許言粲還要吹頭發呢。”
他看到喬開霽頭發上有個什麽塑料片一樣的東西，伸手就要幫喬開霽拿。
喬開霽嚇了一跳，本來想躲，沒能躲過。
趙景歌把啊塑料片從他頭上拿下來後，聲音一緊：“你身上怎麽感覺有點冷，不是才洗完的澡嗎？”
喬開霽簡直大社死。
裴辭還在一邊呢！
他不敢看裴辭的表情，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看到裴辭大笑的模樣了。
他還得回答趙景歌，他硬著頭皮說：“我今天有點醉了，身上總覺得有點熱，水溫開得低了一點，不過我不是用冷水洗的澡，就是溫水，現在冷了估計是空氣裏涼。”
趙景歌應了一聲：“那你吹完頭發趕緊鉆進被子裏。”
“真的沒發燒嗎？”趙景歌關心。
“我量過體溫了，沒事。”喬開霽回答。
趙景歌這才作罷。
李PD反應過來：“難怪喬開霽和裴辭交接洗澡的時候，喬開霽說了那些話。裴辭這是沖了個冷水澡吧。”
編劇感慨：“正是年輕的時候呢。”
許言粲從浴室裏出來，喬開霽已經在趙景歌的監督下躺在了床上。
許言粲的表情並不好。
他在浴室裏，大概地聽到了喬開霽和趙景歌的對話。
許言粲隨意吹了兩下頭發，吹得差不多了，就坐回床上。
他看到喬開霽半夜了還很明亮的眼睛，這會兒他臉上的熱度終於退散，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柔鮮活，似乎還帶著淡淡的香氣。
許言粲又看了一眼裴辭，裴辭還在低頭看手機。
“睡了，我關燈了。”許言粲對喬開霽說。
喬開霽點頭。
現在都已經淩晨兩點多了。
許言粲和喬開霽都躺了下來。裴辭那邊也熄滅了夜燈，準備睡覺。
喬開霽的睡眠一項十分規律，今天已經過了他平時生物鐘的睡眠時間。
他睡不著。
當然，他睡不著的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生物鐘。
他在這個房間裏已經睡了兩個月了，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麽不適應的。
可今天的他忽然感覺不適應了。
他看不到裴辭。
他們中間的房間雖然打通了，但還有兩個床頭櫃，他只能在昏暗的月光中隱隱綽綽地看到裴辭裹在被子裏的身體。
不知道現在他身上暖了沒有？喬開霽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。
以後真的不能喝酒了。
明明已經沖了個溫水澡，他的心裏還是躁動，停不下來，他的思緒很快又飛回那個吻上。
他吻得很輕，幾乎可以說是就是嘴唇碰嘴唇的那種小學生接吻的程度。
這是他的初吻，相信也是裴辭的初吻。
喬開霽現在還能回憶起來裴辭嘴唇的觸感。
很軟，涼涼的。
他們分開後的一瞬間，喬開霽還看到了裴辭不可置信瞪大的雙眼，很不像平日裏的裴辭，但喬開霽覺得特別有趣。
裴辭回過神後，喬開霽看到他伸出了手，看起來是想要對他做點什麽。
只是沒來得及，趙景歌和許言粲就出來找他們了。
很驚險。他們兩個不管是早出來十秒還是晚出來十秒，感覺都會發生無法控制的事情。
他們那個吻太簡單，時間也太短了，所以留下了很多的意猶未盡。
而此刻意猶未盡的二人身處在一個臥室的空間裏，他們兩個中間就間隔著兩個床頭櫃。
這種微妙的距離讓喬開霽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，難以入睡。
而另一邊的裴辭情況算起來比喬開霽還要更糟糕一點。
他都想再去沖一個冷水澡了。
這個房間的布局令人煩躁。
他不是第一次距離喬開霽那麽近，也知道那個吻又淺又淡，還不如夏日肌膚相親的擁抱來的熱烈。
可他卻因為這個吻徹底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灼熱席卷了他。
他之前也對喬開霽有欲丨望，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具體和激烈。
他計算了一下這個節目還有多少天結束，不自覺地生出一股煩躁感。
怎麽還有那麽久。
他在夜裏翻了個身。
趙景歌已經睡著了，因為過於疲憊，還發出了很輕的鼾聲。
他猜喬開霽還沒睡，喬開霽的呼吸很淺的，照理來說，這個距離肯定是聽不見的。
可裴辭總覺得他能聽見，他還覺得自己已經聽到了。
清清淺淺的，跟在他心上撓癢癢似的。
撓得他又起火了。
裴辭坐起來了。
他穿好衣服起身。
許言粲還沒睡著，他聽到動靜，困得不行，一看做妖的是裴辭，語氣就更不好了：“你在幹嘛？”
裴辭回答：“半夜突然來了緊急工作，我去處理一下。”
許言粲躺平：“趕緊去吧。”原來現實中的霸道總裁真的這麽忙。
裴辭看了一眼喬開霽床的方向。
喬開霽沒有動。他又背對著窗戶，夜晚黑漆漆的，什麽也看不清。
但裴辭就是知道喬開霽在看他。
“早點睡。”他對著空氣說。
許言粲沒好氣。
本來都要睡著了，要不是因為你，他能醒嗎？
假惺惺的，說點啥呢。
看到了全景的李PD笑的直不起腰：“他有拿出手機看過一眼嗎？”
“我們老大的公司什麽時候研發出腦內傳播信息的科技手段了？”
裴辭的身份公布以後，大家現在都知道裴辭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了。
本來大家還挺緊張，看到李PD如此淡定，大家也跟著一起淡定。
李PD早就知道了，他還敢算計裴辭。
真勇敢。
李PD站起來，他要出去和裴辭聊一聊。
裴辭當然不是起來辦公的，他來到露臺，坐在椅子上，看著外面的景色發呆。
門口傳來敲門聲，他扭過頭一看。
是李PD。
李PD推開陽臺門走進來。
“失望嗎？”
裴辭笑了一聲：“還好。”
他剛剛還真怕走進來的是喬開霽要怎麽辦。
他真的有點怕自己失控。
還好是李PD，他的心一下子就靜了。
李PD坐到他對面，語氣裏帶著揶揄：“成了吧？”
裴辭又笑了一聲，他不答。
“肯定成了。你們今天小動作太多，太明顯了，我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。”
裴辭問：“有那麽明顯？”
李PD看著裴辭，裴辭倒也不尷尬。
反正李PD已經看出來了，他承不承認又有什麽區別？
“很明顯，談戀愛的人不一樣。”李PD說。
裴辭靠著椅子背，想了想，他又忍不住要笑：“是不一樣。”
他和喬開霽認識了那麽多年，關系那麽親近。
可談戀愛前和談戀愛後，真的是不一樣的。
李PD說：“你能不能別笑了，笑得我都有點害怕了。”
裴辭讚同：“難怪你說一下子就看出來了，區別是很大。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裴辭又說：“太高興了。”
導都有點後悔出來和裴辭聊天了。
他是來和裴辭聊聊的，不是來被餵狗糧的。
李PD提醒他：“我們節目還有一個月呢，收斂一點，不要太明顯了。”
裴辭說：“我會努力的。”
李PD說：“還有，我這是我來找你談話的重點。現在節目還沒有結束，其他人也不知道你們確定了關系，就算知道你們在談，但現在還是在節目當中。”
“只要節目還沒有完結，他們就有追求的資格。你別到時候拿出一副你是人家男朋友的架勢，不允許別人靠近。”李PD說這話的時候，心裏還有點忐忑。
恐怕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種的打工人了吧。
裴辭聽了之後，臉色果然冷了下來。
李PD安撫他：“節目嘛，就是這樣的。”
戀愛綜藝本來就是這樣的，不然觀眾看什麽是吧。
裴辭悠悠地說：“我會記得的，不過……要是喬開霽自己拒絕，那也沒辦法了吧。”
李PD：“……”
真煩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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